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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章（第1页）

陈苏从梦里醒来的时候，车外已是深夜。

其时他们正经过一片不知名的建筑群，远处探照灯的白光就在她睁眼时打了过来，远光晕开，在眼角盛开朵朵孤虹。

陈苏偏了偏头，灯光已经移向后方了。

“你醒了。”

姜博扫了一眼后视镜，从副驾拿了一瓶水递给她，“座位后面有吃的。”

陈苏喝了几口水，并没有去拿吃的：“还没到吗？”

“还得五六个小时吧，天亮差不多能到。

你累了去服务区住一晚？”

“不用。”

短暂的对话过后，车里又陷入沉默，只有引擎低低的震动。

一瞬间毫无预兆，情绪没顶，陷落进去就连挪动手指都是很费劲的事情。

陈苏从外套口袋里翻出药来，姜博冷不丁问：“病了？”

“没有，维生素和烟酰胺。”

很快困意袭来，陈苏从旁边的背包里取出一个眼罩戴上。

“讲究。”

姜博叹为观止似的一如往常笑她假精致，又像是过了很久，声音才迟疑地响起，“于晰也回来了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你没有什么要说的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姜博透过后视镜看到陈苏的脸，被眼罩遮住大半，一贯平和冷淡，没有多少情绪掺杂其中。

到了这个时候的人已经疲惫到近乎寒冷，寒冷到近乎麻木，万事万物沉积，永不触动。

姜博想起很久以前，那些还明亮轻快的日子，现在也只剩下一小段一小段细碎的画面。

那日子何其遥远失真，让人简直不能相信曾经是存在过的。

高架上，他们漫长的行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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